吊東

<特傳微冰漾短篇>1、假寐

√ooc有

√會有漾視角

√影子還是會更新

√心血來潮小短篇


光照入室內,沒關上的窗引入微風,稍涼,但也敵不過學院內恆溫的太陽。

半精靈斜臥在客廳沙發上,沐浴在陽光下。大腿上放著很容易被某學弟稱為蟲字磚塊的艱澀書籍,四周散落著任務資料或是一箱又一箱的影像球。

 

要是被妖師少年看見了,又會是一長串參雜佩服和抱怨的腦內碎念吧。儘管冰炎不認為這有什麼,全都是小任務,但那少年就是覺得他應該完全杜絕任務,把他當成什麼風一吹就倒的破布娃娃。

 

「學長,你要好好休息啦!」少年曾經這樣說,縱使聽不見心音,還是可以從他墨色眼中抓出諸如「工作狂」、「任務魔人」之類的詞,讓他忍不住反手一個巴掌下去,而被他的巴掌訓練出反射動作的少年馬上抱著腦袋蹲下,一邊用控訴的眼神向上看,一邊抖著說:「學長我閉腦了!」

說是說,他那雙深潭一般黑沉的眼裡依舊塞著「紅眼殺人兔」之類的廢話。

 

無論如何,妖師少年說的是事實。醫療班那裏煩人的叮囑就跟妖師少年成天嚷著的相差無幾,要不是知道那顆塞滿廢話的腦袋根本記不住那些繁瑣小事,他幾乎要以為醫療班跟那少年串通好了。

 

冰炎瞇了瞇眼,陽光很暖,但有些刺眼。

眉頭微皺,他並沒有起身或是彈指上窗簾合攏。

等等就會有個笨蛋來幫他做這些事了。

 

果然,不出幾分鐘,他的房門就被悄悄打開了,自從妖師少年發現只要開門,房內人都會察覺之後,冰炎就只能靠著還沒辦法完全隱匿足音的細碎腳步聲判斷來的是自己的代導學弟。

不過那笨蛋學弟用來讓房間不提出警報的方法還是很讓他驚訝。

……居然會將他蹩腳的言靈用在這種地方……

 

腳步聲停頓了一下,不用思考就可以猜出進房的少年又在抱怨這滿地狼藉,冰炎繼續裝出假寐的樣子想著。接著紙頁窸窣的聲音傳來,聽得出來已經盡全力壓低聲音減輕力道了,但畢竟是個來到守世界兩年多的人類,能做到這樣,不知道該不該感謝巡司教育有方。

 

收拾地面的書籍擺上小櫃是妖師少年的習慣。

冰炎很清楚,少年的習慣是按照書籍高矮排列,資料則是依照任務日期疊好收進抽屜,影像球會一個一個擺放整齊放到房間內不影響走動的角落。

不得不說,妖師少年並沒有他自以為的那樣無用冒失。

起碼在冰炎的房間裡,能看出和紫袍巡司與妖師首領略同的幹練。

 

妖師少年的腳步又停了停,在他面前,少年身上純淨水氣和著一點黑色種族的清冷氣息近在咫尺,還有一點塵煙味……應該是剛結束了任務就過來了。

聽那無殿之扇說,雖然會受點傷,可是小少年現在已經能自己解決一點小任務了。

看來的確成長了不少,在這一年內。

 

大腿上的書被取走,換成了薄毯,妖師少年現在肯定碎念著自己居然能看著這些歪七扭八的蟲字看到睡著。

冰炎想笑,但是忍住了,他還等著看妖師少年接下來的行為呢。

少年低緩的呼吸聲再度靠近,比起剛才更小心了。

「關上。」用氣音吐出兩個字,隨著話語落下,刺目微燙的光線消失了。

 

妖師少年總是把力量用在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冰炎想著,適時放鬆自己微皺眉頭。

小妖師似乎鬆了一口氣。

「學長……」低聲開口,妖師少年的吐息逐漸靠近,幾乎要停滯的鼻息讓冰炎好不容易忍下一巴掌下去要他好好呼吸的衝動。

「風鳴、月行、水渀。」小妖師突然輕詠起屬於妖師的歌謠,「氣旋、葉走、羽飛。讚頌白日、歌詠黑月,式之八,安神之歌。」

小小的力量聚集起,屬於妖師絕對語言的力量,來自好久遠以前凡斯力量的一部分,冰炎幾乎壓制不住嘴角笑容,為自己笨蛋學弟的祝福感到滿意。

 

純粹黑暗的祝福與純粹白色的祝福並沒有什麼不同。

特別是來自這小少年的,經過黑館內守世界最強大的一群黑袍認可,這小妖師有比誰都要純粹的黑,也有比誰都更純粹的祝禱。

「學長,不要每次,都把自己累成這樣啦。」

帶著點委屈,妖師少年出口的言只讓冰炎後悔。

他該死的現在就想看一看那雙納入整片黑夜顏色的眸子。

 

 

冰炎睜開眼睛,他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妖師少年的呼吸聲漸沉。

他起身,發現那個傻子居然坐在地板上就這樣睡著了,明明沙發還有空間,裡面臥室的大床也是空著的,但小少年就是不去使用。

肯定是在自己腦袋裡腦殘半天才決定睡在這地方的吧。

 

把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覆上少年瘦小的肩膀,一年前少年並沒有這麼單薄,冰炎猜想是這些日子的旅途讓少年沒有心力照顧自己,聽冰牙那邊的精靈說,他們一群人在那裏吃過食物,足足睡了八小時。

 

可見身體損傷有多大……「真是笨蛋。」忍不住往少年白淨臉頰上掐了一下,得到小少年不滿的嘀咕。

彎腰抱起妖師,雖然身高一樣,但妖師少年的身子比他瘦弱不少,因為房內一直燃著安眠的藥材,還不習慣藥性的少年沒醒,只喃喃兩聲學長,在他肩上舒服的找了個位置靠著。任他擺布。

 

這點重量對冰炎來說可有可無,但他還是不滿意,太瘦了。

把妖師少年輕輕放上床鋪,一沾被褥。黑髮少年滿足地蹭了蹭,整個人往左側起身子,把自己裹成一顆球。

極度沒有安全感,冰炎是這麼判斷的,他知道這笨蛋學弟小時候都出了什麼事。

這是經年累積的習慣,恐怕沒有這麼容易改掉。

黑髮少年沒意識到自己正被人盯著,睡的深沉。

冰炎微哼了聲,揉了一把毛茸茸的腦袋,一下彈指讓室內溫度更加宜人,轉身離開去幫這一時半刻醒不了的少年請假,走前把門帶上,誰也沒被吵醒。

 

他可不像某個傻子那麼笨手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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